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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春来秋去年复年（第1页）
春来秋去，年复一年。
“那人，还在婆娑河畔？”
丛羽开口，清轩点点头。
“谁在婆娑河？”
清脆的女声掀开帘子走近，一把抱住清轩的手臂。
“舅舅，舅舅，我最近学会了控了很多新的蛊！”这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，生的灵动可爱，忽闪的大眼睛转来转去。
清轩看见来人，一把抱起，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道：“是吗？那我们小知儿可真棒！”
清知两只细细的眉蹙道紧紧的，嘟嘴不满意的说道：“我可不小了。”
可转瞬又不知想到了什么，又开心起来：“等我越来越厉害了，阿娘就会从梦里醒过来了吗？”
丛羽抬眸看过去，正与清轩两眼相对，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悲伤。
七年了，整整七年，她还没有醒过来。
她是有意识了，甚至可以说某种意义上来说，她已经醒了，只是，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。在这七年里，墨羽都没有离开，在婆娑河畔住了下来，陪着清钰的衣冠冢。
这七年，婆娑河岸已经长满了桃树。
丛羽将药草熬制好又让侍女敷在她的关节处。比起刚从中原回来，她奇迹般长胖了些，脸上有些肉了，闭着眼睛躺在那里，好像真是睡了一觉。
丛羽抚过她额前的碎发，满是温柔。
……
“爹爹，你看那个人，好奇怪啊，怎么靠着墓碑在那里自言自语啊？”
路过婆娑河岸的父女向这里投来目光，看到墨羽把头转向他们，父亲吓得连忙拉女孩赶紧走。
墨羽一直盯着，目光一直不肯挪动。
他看到了那个小女孩，若是他的女儿还在，可能也跟她一般大吧。
或许也跟那个小女孩一般可爱，也会软软糯糯的叫他：“父亲。”
这些年他派出去的人不计其数，可是，孩子好像凭空消失一般，再也不见踪迹。
这七年，墨羽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，也曾经怀疑是不是被清轩给抱走了。
可是，没有一点痕迹。
而今日，是清钰的祭日。
“月儿，我累了，我来陪你好不好？”墨羽看着墓碑，面色哀伤，轻轻说道。
匠人们站在一旁瑟瑟发抖，在他们的眼里，这是一个疯子。
谁会要求把死去多年夫人的墓打开将自己埋进去的，听起来就渗人。
偏偏这酬劳高的可怕，若是不接受请求还会被威胁，匠人们不敢不从。
墓重新被打开。
泥土一点一点的被掀开，漏出棺材的一角，墨羽突然觉得如释重负。
月儿，我要来见你了。这七年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。
这满河畔的桃树你看见了吗？
这几年，我学会了做很多你爱吃糕点。还有你爱吃的菜，我也学会了几个。
不知道是否和你的胃口。
在南疆生活这几年，我突然想，要是当初，我们没有回京都，而是做寻常夫妻，会不会……
月儿，我太累了，对不起。
我想你，我想去见你，孩子我找不到了，是我没用，到了下面，你怪我也好，打我也罢，我都认了。
棺材缓缓被打开。
可是，放眼望去，棺材里却空空如也，只有几件她的衣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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