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。”
“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?”萧时来语气冷硬。
“最后一次,隔着屏风行不行,只要他看不到我的脸不就没事吗?”“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想说。”
陆靖庭句句恳求。
想到方才见到魏琉璃在收拾行李的场景,陆靖庭苦涩一笑。
“到时候我会离开,你们不必搬家,璃儿好像很喜欢这里。”
想到在梅铺再见到魏琉璃时,她满脸幸福的笑意。
当时自己为什么会犹豫不是魏琉璃呢?
明明声音和身形一模一样,不过是因为他记忆里的魏琉璃少有那样明媚的笑。是他做的不够好,如今才自食恶果。
萧时来拒绝的话刚说出口,魏琉璃的声音却在房门口响起。
“可以,你想说什么?”
魏琉璃靠着门框,气若游丝。
她醒来便听到柴房内传出声音。
人是有执念的,不说清楚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,越来越大。
陆靖庭看着屏风上魏琉璃的影子不舍得挪开眼睛。
就像是要将魏琉璃的模样这样永远的刻在脑中。
“我明日便要启程去西南,那边起了暴乱,圣上让我去镇压。”
当年发现魏琉璃可能活着的时候,陆靖庭第一时间便请了辞官。
“陆靖庭,你当这朝堂之,上,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?”
圣上话语之间流露着不肯放他走人的意思。
陆靖庭倔得很,圣上一日不同意,他便日日前去。
最后还是当年给他和魏琉璃指婚的太后从中做了调解。
“你可以去找,寡人也提供全部力量供你调用。”
“一旦你找到,不论结果如何,你从今以后就得任我调用,四处征战。”
这就是全部条件。
陆靖庭既用了圣上的力量,就得接受他安插的眼线。
如今见他找到了人,马不停蹄的吓了让他去征战的诏书。
圣上从不掩饰他的野心。
“一路顺风。”魏琉璃的声音从屏风那边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“对了,还有香囊,以前每次我上战场你就会让我记得带上。”
陆靖庭从怀中拿出那个被布包着的魏琉璃第一次绣给他的香囊。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魏琉璃生硬的话语给了有些欣喜的陆靖庭泼了一盆凉水。
“是啊,我忘了。”陆靖庭苦笑了一声。
“对不起,如…如果可以重来的话,我们是不是不会这样?”
“裴柔死了,或许一开始选择利用她我就错了。”
“当年我爬上去偷看你的宅子要拆了。”
“翠云年纪到了,我放她出府了。”
陆靖庭就这样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魏琉璃早就忘记的事。
“我只记得与萧时来一起长大,然后他陪我来了西域。”
“我现在很幸福,忘了过去对我来说未尝不是好事。”
魏琉璃的语气坦然,没有丝毫不甘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陆靖庭突然崩溃,掩面而泣。
“你困住的只是你自己,我不记得这些事。”
“我既然忘记了过去,我们的纠葛便没了去处,你的对不起我收不到,又何从原谅。”陆靖庭闻言却泪水更加汹涌。
是啊,他的对不起说出口空落落的,找不到落脚点。
对不起都显得多余。
他的满腔悔意与愧疚,如今的魏琉璃无法与他共情。
连下一次是否还有再见的机会都是未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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